众所周知以英国为代表的欧洲国家的排水系统世界领先,却不知供水排水系统的发展可能要感谢“霍乱”的爆发?
1831~1832年的霍乱给英国社会造成了极大的人口损失。根据《英国官方霍乱报告书》的数据,在1831年10月至1832年12月,英国(伦敦除外)共有71508例霍乱病例,其中有26101例为死亡病例。
除了人口损失外,霍乱还导致英国社会出现了一种严重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既来自于人们对疾病的盲目恐惧。
1831年,伦敦排污系统的主要缺陷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点:第一、大部分市区未铺设排污管道;第二、铺设了排污管道的地区往往故障频发;第三、化粪池仍然是伦敦处理垃圾的主要工具,垃圾、粪便等不时会漫溢到街面上;第四,排污管道多为露天铺设,容易损坏。
再看伦敦的供水系统。1832年,该市共有8家供水公司向各街道、教区提供管道水,其中7家公司的供水完全依赖受到严重污染的泰晤士河。这些公司沿着泰晤士河两岸建了许多水泵,有的水泵甚至与城市排污管道的出水口仅咫尺之遥。
工业革命以前,英国对疾病的传统看法不是病理上的,而是一种“文化现象”。
中世纪:人们将疾病归源于上帝的惩罚,灾难是由人身上的原罪带来的,生病的人反而具有了某种神圣性;
古典时代:疾病如贫困一样,疾病成为个人不道德的证明,是个人懒惰的结果,既是肉体的痛,也是灵魂的恶;
18世纪末:人们普遍认为“腐烂”的空气是疾病的罪魁祸首,空气是决定生死的主宰者。
但实际上,与受到污染的空气相比,水污染才是霍乱的病原体霍乱弧菌滋生的温床。
1854年伦敦爆发严重霍乱,当时有关微生物和细菌的说法尚未浮出水面,论及霍乱的传播时人通常笼统地认为空气不洁是罪魁祸首。人们把霍乱病患的气息及其粪便、呕吐物、汗液等散发出的异味视为洪水猛兽。而John Snow医生研究发现,霍乱是通过饮用水传播的。
研究过程中,John Snow医生统计了每户病亡人数,每死亡一人用一条横线标注。通过这种“地图可视化”分析发现,大多数病例的住所都围绕在一个叫Broad Street的水泵附近,结合其他证据得出饮用水传播的结论,于是移掉Broad Street水泵的把手,霍乱最终得到控制。
▼下图为绘制的地图,横线表示死亡人数
▼下图为水泵附近放大后的地图
之后,通过各种实验研究确定了水源污染是十九世纪英国霍乱最主要的传播途径。由于当时工业化、城市化的急速发展,英国各地丰沛的水源普遍受到了工业及生活垃圾的污染。发展严重滞后的排污系统与具有致命性设计缺陷的供水系统结合起来,夜以继日地为这座城市输送着霍乱病毒。
霍乱使英国的贫穷问题得到暴露和认识,人们对霍乱这种疾病的认识不再从道德和神学的角度进行解释,而是从环境和从工作创造财富的角度来解释社会现象。因此在霍乱之后与个人密切相关的供水系统和排水系统得到了最大的改进,同时也推动了英国的公共卫生改革。